少念

Summary：若梦一场，何去何留？

写在前面：3.2剧情衍生，陷入沉眠的自闭散×理智但没完全理智的空，正文+彩蛋＝7.1k+。

————此心无垠，此身漂泊————

“……所以说，他…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？”

“如果继续维持这种状态，大概会永远沉睡下去，按照人类的说法，这无异于死亡。”

净善宫内，再次被小草神大人召唤至此的旅行者拧着眉毛，单手叉腰，摸着下巴想事情，表情有些纠结和犹豫。

就在方才，纳西妲告诉他，沉睡之中的散兵似乎发生了一些意外，近日来，他的状态每况愈下，意识微弱到了几乎无法察觉的地步。

这就有些微妙了，散兵不是人类，更不是元素生物，他的存在更像是产生了自我意识的造物，这也就意味着，自我意识一旦消弭，“人偶”就会彻底变成人偶。

不会言语，无法行动，也再无情感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“死物”。

这个认知让空一时间有些怔愣，他对这位昔日的敌人，绝对是不喜欢的，但说仇恨……好吧，也算不上。

寿命太长的人，总是会对感情这种东西更加释然，因为无论爱恨嗔痴，最终都会化作漫长岁月中一闪而过的飞星，留下的痕迹，也不过短短一瞬罢了。

空珍惜旅途中遇见的每一个朋友，也会将那些美好的感情铭记于心，至于其他的，于他不过是长途中的经历，既然过去了，就该用更加淡然的心情看待。

所以，散兵这个人于他而言，是曾经的敌人，过去的对手，某种意义上，也算故人。

这样的一个角色，要迎接自己的死亡了吗？

他沉默不语，身边那位少女模样的神明则是有些担忧，因为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，事关生死，总要本人来抉择。

问题就出在这里，无论是司掌智慧的神明，还是周游列国的旅行者，他们都没有理由，去决定散兵的未来。

纳西妲是一位仁慈而心善的神明，即使是那些将她囚禁百年，亵渎了神明的贤者，也只是被送去了深林修行，此生再无自由。

更不要说从头到尾，看起来更像是被利用的棋子一般的人偶了。

她不憎恨这位昔日的执行官，也不会轻易就宣判对方的生死，但面对意识逐渐微弱的人偶，纳西妲也有些无措。

放任他沉睡下去，步入自己的“死亡”吗？

年轻的神明还是做不到的。

而空是纳西妲目前唯一能找到的合适人选，他曾经与还是执行官的散兵有过交际，也了解过人偶的过去，找他来商讨，应当是比较恰当的做法了。

只是，旅行者大概也给不出答案吧。

神明望向身侧，那里有一片小小的幻象，是她暂时安置散兵的地方，无知无觉的人偶睡在茂密的绿色之间，无名的小花就盛开在他的脸颊边，衬出人偶苍白而俊美的容颜，格外脆弱。

空也注意到了这片幻象，目光有一瞬的飘动，而后重归平静，他低头面向纳西妲，有些无奈地说：“……纳西妲，你还是那么心软啊。”

沉默了许久的少年总算给出了回应，他有些苦恼地低吟片刻，最后释然一笑，对小神明说，自己可以帮忙。

“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，生死这种事情，总该由他自己来决定。”

空看了一眼散兵，觉得自己好像从未如此平静地观察过这个家伙，其实仔细看看，他安静下来，给人的感觉也没那么差劲。

“我就当是接了一个由你发布的委托吧，至于愿不愿意挣扎着醒来，还是要看他自己。”

究竟是将过往存放于记忆之中，重新踏上旅途去寻找自我，还是就此止步，选择在沉眠中走向消亡，都交给他自己选吧。

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家伙了，就姑且叫一声，漂亮而易碎的人偶吧。

空与纳西妲一道前往散兵所在的安置处，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，他也了解了纳西妲设想的办法。

既然要让睡梦中的人偶自己选择，那就需要有人向他抛出这个问题，再把问题的答案带回来。

方法嘛，自然还是老套路，利用梦境，毕竟有草神大人在场，即便是再虚弱的意识，也能拥有做梦的可能。

空需要做的，就是在纳西妲的指引之下，进入人偶的梦里，去找那个自闭的家伙，问问他还愿不愿意清醒。

如果他愿意，纳西妲会尽力帮他稳住意识，修复受损的身躯，如果他不愿意……也没人会强求。

执着于求死的人，救回来又能有什么用？徒增烦恼罢了，况且他们之前还是敌人。

只不过纳西妲还是希望他振作点的，小草神到底还太年轻，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人偶失去生机，至于空嘛……

他只是看在纳西妲的面子上，去帮个忙罢了，这家伙活与不活，跟自己关系也不大。

……只不过，这人偶长得还挺漂亮的，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一直睡下去，还是有一点点可惜的，空觉得，他有理由为美丽的凋零而感到惋惜。

只是派蒙不在，那小家伙跟着妮露在大巴扎蹭吃蹭喝呢，要让她知道了散兵的状态，可能会恨不得趁机给这家伙邦邦两个小拳头。

毕竟过去是个坏蛋来着。空心想。

一路走神，转眼间竟也到了目的地，纳西妲给散兵挑了个很不错的地方睡觉，不大的洞窟里生长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，芬芳幽静，也足够温暖，须弥特有的荧光植物在暗处闪烁着好看的光芒，气氛安逸到空都想在这里睡一觉。

四处打量一番，空悄悄取出了之前在层岩巨渊总用的流明石，这里还是有点暗，既然没点灯，就凑活一下吧。

纳西妲对他手中的照明触媒有些好奇，虽然这位神明的意识连接世界树，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知道，但知道归知道，任何事物亲身接触一番，都是不一样的感觉。

小草神被囚禁百年，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身体感受过这个世界的万物，所以即便接近全知，她也会有一些类似于孩童的好奇心。

空顺手把手里的流明石递给她看，也不着急，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做，就当陪纳西妲玩了。

顺便去梦里见见那个嘴巴很臭的人偶。

……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是不会记仇的，如果记了，那也绝对不是旅行者的问题。

“嗯……我们开始吧？”

认真负责的小草神还是记得正事的，她只是稍微好奇了一下，而后又恢复原样，拉着态度有些消极的空，打算开工。

帮人偶维持一场梦境，对现在的纳西妲而言不是难事，让空的意识潜入梦里，自然也不是问题，小神明要旅行者挨着人偶躺好，空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照做了。

绿色的光芒在眼前飘散，旅行者缓缓合上双睛，坠入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梦。

至于梦境的主人，大概也不会多欢迎他……

入目是一望无际的漆黑。

空望了望四周，这里没有亮光，也没有声音，的确很适合用来自我封闭。

可就在刚踏出几步之后，周围的环境开始转变了，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，只是依旧混乱，没有逻辑，也讲不清其中缘由。

很乱，但大概都离不开梦境主人的记忆，仔细辨认的话，隐约能分出这里面有稻妻的海滩和房屋，蒙德的原野，来自至冬的风雪，还有须弥那间暗无天日的造神工厂。

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般，散落满地，每一块碎片都倒影着主人的经历，每一块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。

这样混沌的梦境，只能说是人偶如今的状态实在是差，即便是在睡梦里，他也找不到自己能沉浸其中的记忆。

空并没有多停留，认准了方向之后，就一直往前走，人偶的过去他多少了解一些，只是有些事情算个人隐私，总不好多关注。

他只是来问话的，知道这些也没用。

毕竟那些过往，忘是忘不掉的，太深刻的记忆无法被彻底放弃，如果想要往前看，那就只能将之收好，剩下的，交给时间，交给日后的经历。

总有那么一天，回首再看，往事随风，看得开还是看不开，释然又或者不释然，都会成为陈旧的过去，和漫长岁月里经历的一切，共同组成那个完整的自我。

人偶的过去，从始至终也是他的一部分。

旅者不再关注混乱的景象，迈开步伐，向着梦境深处走去，他穿过混乱的旧梦碎片，直到看见那个依旧没有生息的人偶。

梦里的他似乎变得没那么脆弱了，只是闭着眼睛，躺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，周围的嘈杂声音一并消失了，又变成安安静静的模样。

这里像是波澜之中的孤岛，又似乎是人偶意识之中最无瑕的净土，无论是什么，总比之前所见的景象要平和。

空站在几步开外，没靠太近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垂眸打量这个难得安静的家伙。

长得真漂亮，可见那位神明的审美还是很可靠的，只可惜这种美丽只能维持着安静状态下，要是像之前，散兵一张嘴说话，空就想揍他。

脾气真坏，呸呸呸，这下看你还怎么惹我生气。

见到老对头的旅行者先是不知道第几次感慨“这人安静下来还挺好看”，然后又难得幼稚地起了报复心，悄悄在心里骂人偶，还啐了两声。

吐槽完之后，空走到人偶跟前，低头看着他的脸，心想这家伙还要装到什么时候。

这是梦境之中，按道理来讲，做梦的人不该无知无觉，至少意识是清醒的，可以与之交流，这样看来，这家伙现在大概就是在装睡。

空挑眉，倒也不意外，人偶大概不怎么想搭理他，也对，明明之前还打得你死我活来着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合理，现在他不想理自己，已经算是态度温和了。

不过总不能白来一趟，话还是要问的，空摸摸下巴，故作深沉：“不会摔傻了吧？也对，掉下来的时候好像是头先着地……”

一边说着，空一边蹲下身去瞧人偶的表情，他很想看看这家伙忍无可忍的样子，不想错过一丝一毫能抓住的乐子。

“傻了好，傻了就让纳西妲给你改改程序，放到须弥城酒馆当招财猫……嘶！”

可惜空还是大意了，他蹲下来的时候，身后的辫子垂落一旁，被恶意实施报复的人偶一把薅住，狠狠扯了一把，疼得空直接惨叫出声。

可怜的旅行者被薅住命运的小辫子，惨兮兮地被人偶拽到地上，那双手毫不客气地扼住他的喉咙，掐到空喘不过气。

突然发难的人偶似笑非笑地俯身贴近，望着那双因为呼吸不畅而泛起泪花的眼睛，阴狠地问道：“蠢货，如果我在这里杀死你，你猜那位草神能不能拦住？”

空攥着人偶的手腕，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，还好，这家伙只是对刚才的话很不满，有仇现报罢了，没打算真的做什么。

“咳…咳咳……”缓了好一会儿，空总算觉得能喘过气了，他揉着自己的脖颈，对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偶表示强烈不满。

还真是脾气暴，不好惹，以后就算见了你，我也绕道走。空心想。

平息过后，两两无言，显然人偶并不打算和从前的敌人多说话，他这是坐在一边，阴沉着面色审视空。

反倒是旅行者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，或许这是个好现象，眼前的人偶还是那么恶劣，跟自己过去认识的散兵没什么区别，这样的他，可能会选择一直沉睡下去吗？

不会的吧，璃月人都说，祸害遗千年呢。

“……你在笑什么？”人偶不悦地皱眉，觉得眼前这个人类应该是脑子不太正常。

空低低地喘了一口气，喉咙还是不太舒服，不过也不打紧，他抬头望向人偶，笑道：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我跟你，大概没法用别的方式相处。”或许掐架才是最友好的状态。

“……别用你那恶心的笑脸和我说话。”人偶面色一沉，撇开视线，不再搭理空的言语。

梦境之中扬起了一阵轻灵的风，空下意识深呼吸，感觉到胸口的浊气都被清风悄悄带走了，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。

转头看看冷淡的人偶，空心想，梦由心生，该不会是这家伙突然发了善心吧？

算了，抓紧时间喘口气。

这块柔软的草地很适合休息，举目四望，除了苍白再无其他，而静寂的梦境之中，除了过耳的风，再无其他声响。

安静许久，等到空把自己被扯乱的辫子梳理好，才听见人偶轻声问：“为什么是你？”

“嗯？原来你好奇这个问题啊……纳西妲觉得我和你算旧交，让我来找你更合适。”

那位仁慈的神明，担心自己的贸然出现，对人偶来说意味着怜悯和同情，所以才选择了旅行者，希望他们能更好地交流。

可惜，纳西妲大概不知道，空和从前的散兵每一次见面，都是针锋相对……呃，好像也不尽然。

“旧交……呵。”听到这个词，人偶讽刺地笑了笑，似乎觉得这种关系出现在他和旅行者之间，实在荒谬。

“随便你怎么想吧，我只是受人之托，来向你问一个答案。”

空摆摆手，丝毫不介意人偶的嘲讽，他把长辫拨到身后，大大咧咧地躺下，抬头去看空无一物的“天空”，满目的苍白，有些刺眼。

“纳西妲希望你自己做选择，是继续睡下去，直到意识消弭，还是想要清醒过来，然后活下去，都是你的自由。”

“她不觉得自己是胜者，也认为自己无权决定你的生死。”

……

沉默，还是沉默，空悄然叹气，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，可能对于人偶来说，这的确是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。

活下去吗？可意义在哪儿，追寻半生的执念就这样破灭了，成神之路好像个荒唐的笑话，残破的身躯也不过是被废弃的棋子。

那就这样沉眠吧，梦中走向终结，此后，再无痛苦。

可如果真的如此，那他行走世间，好像连真正的自己都没找到，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，数百年岁月恍若一场荒诞的戏剧，如今落幕了，却连自己的角色都不清楚。

空看着他的侧脸，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见过的，那些属于人偶的过去。

良久，旅者说：“我认识你这么久，你好像一直都想要一颗属于自己的心，证明自己的价值，可我发现，自始至终，你好像连心是什么都没搞懂。”

漂泊的人偶始终在寻找一颗“心”，这是他生来便具有的本能，可人偶以为，“心”是需要依靠外力得到的，他人的给予也好，肆意的掠夺也罢，未得到“心”，便不算完整的自我，没有真正的价值。

他经历了许多，可似乎还是没明白，该如何得到一颗“心”。

人偶沉默，目光微抬，飘向空茫的远方，他所理解的一切，都已经扎根脑海，轻易无法改变，如今这个自大的人类，要来教他什么叫做“心”？

“我没那么闲的心思来教你，只是想说实话。”

空大概是猜到了人偶的想法，他撑着地面直起身，凑到对方面前，伸出手指戳了戳人偶的心口，又很快被拍开，只好搓着手背缩回来。

“‘心’是这里长出来的，不是别人给你的，也不是能抢来的，那些都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，散兵…呃，暂时先这么叫吧……”

少年挠挠头，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家伙，叫之前的代号可能不太合适，毕竟愚人众貌似都不打算认他这个执行官了……

“人生来有心，可与生俱来的心不过是身躯的脏器之一，真正的‘心’，都是由自身经历造就的，人也好，非人之物也罢，都是这样。”

空说完，又仰头栽倒在地上，叹了口气，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嘴笨，好像也说不清想表达的意思。

“总之，不管你懂不懂，‘心’都是该由你自己创造，至于最终会是什么样子，也取决于你，和你的经历。”

“我说完了，你赶快做决定，要不要纳西妲帮你维持意识……诶！”

他原本以为总算能结束这长篇大论了，可以歇会儿，可没成想，人偶突然凑过来，把手掌放到他的心口，沉默地看着，神色复杂，似乎能透过衣物和血肉，看到那颗鲜活跳动的“心”。

空原本想拦，但是没拦住，想了一下还是算了，反正他也不会突然一时兴起，在这里杀了自己……应该不会吧？

呃……意识体受重创会不会影响本体的脑子啊？他可不想变成只会吃的笨蛋。

还好，人偶只是象征性地摸了一下，并没有多危险的动作，不过片刻就收回手，沉默地望着自己的指尖，良久，又问空：“它也会跳动吗？”

我所创造的‘心’，也会鲜活地跳动吗？

“……大概不会。”

空很果断地否认，人偶不可能突然长出会跳的心脏，这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法则。

然后，在他发现面前的人偶眼神再次变得阴沉之后，赶紧加上了后面的话。

“但是你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，无论何时，它不会离开你，背叛你。”

“他是属于你的，独一无二。”

那句回答，很动听，人偶抬头，见到金发的旅行者对自己昔日的敌人露出了真诚的笑，这样一个人，大概是从来不吝啬笑容的。

在他的笑里，人偶好像可以看见梦境之外，温暖而灿烂的阳光。

耳边似乎，真的有心跳声。

“所以，你想醒过来的，对吧？”

空支起腿，双手环着膝盖，他刚刚跟这家伙聊了半天，把自己想说很久的话也说清楚了，至于散兵的决定……看他的样子，貌似不太想死？

人偶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挑眉，淡淡地看向空，问：“我记得，你的旅行还没结束？”

“……这和你好像关系不大…算了，愚人众应该也清楚，我下一站会去枫丹。”

空如实回答，本着就算人偶醒了，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的想法，把这家伙看成萍水相逢最终陌路的一般人对待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。

而得到回应的人偶轻笑，表情一如既往的骄矜狂妄，他告诉空，会去亲自印证旅行者所说的那一番话。

末了，梦境逐渐破裂，空看到人偶用口型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。

“如若有所虚假，我也会亲手……杀了你。”

意识回笼，坠入梦境的少年骤然惊醒，他慌张地坐起身，下意识看向身边还在沉睡的人偶，发现对方还是那副安静的模样。

结束了……不对，还没结束！这个煞星不会以后缠上他了吧？！

还没来得及细想最后那句话的含义，就看见纳西妲关切地走过来问怎么了，空摇摇头，表示自己没事。

“他希望醒来，至于其他的，我觉得还是等之后，由你亲自和他聊聊吧。”

智慧之神会指引迷途者，空觉得纳西妲应该会和人偶有一段平和的交流，总不至于像和自己相处那样，动不动就下死手。

脾气真差劲，令人讨厌。空心想。

自那之后，纳西妲按照约定，帮人偶稳住了意识，空则是莫名产生了一种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，下意识觉得再跟某人牵扯下去，肯定没好事儿。

所以他没有过问更多，只是带着派蒙，在须弥安安稳稳地待了一阵子，在一切都尘埃落定，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之后，安心地踏上前往枫丹的路。

那一天，风和日丽，就在须弥的边境处，空带着小漂浮物走在路上，心情甚好。

直行又遇拐角，他迈着步子转过身，却在苍翠的树林中，见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，以及对方脸上格外恶劣的微笑。

“好久不见啊，菜鸟。”

END.

写在后面：

接下来的故事有没有可能是，他逃，他追，他们都插翅难飞？

谁知道呢，总之，人偶已经走上新的道路了，寻找‘心’的旅途还在继续，和从前不同的是，这次大概是真的有伴儿了。

不管空宝乐不乐意，这人撩了就得负责，咱不能当渣男！

厨子个人不大喜欢lof的表情包，希望评论区少发！感谢理解！！！

（有个五百字小彩蛋，关于散在沉睡中又梦到了什么，记得看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