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文看置顶。
头像画师@陶蝎.r

【光时】迟来雨


Summary:雨纷纷,情却似海深。




写在前面:关于被“气哭”的小时和安慰人的陆光,全文6.6k+,第三集衍生,写一点让人心酸又感慨的小故事。






————撑伞等雨停————






从送别会回医院的路上,程小时一直在脑海中回忆陈夫人在灵前痛苦的神情。


那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年轻女人,甚至都没有等到与爱人完成那场约定相携一生的仪式,就要面对阴阳两隔的结局,明明不久前,她还沉浸在孩子即将降生的幸福之中,可一转眼,变故就将她眼前的美好尽数摧毁。


陈夫人的痛苦,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的,洒落的泪水里揉杂了太多苦涩,却根本无法诉尽她的哀伤和绝望。


程小时安静地看着,沉默着,良久,他才有些麻木地想,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身处照片之中,却还是感觉到了太过真切的痛。


这场送别会,最终还是肃穆哀伤地收场,陈夫人在家人好友的照料之下离去,肖队也嘱咐他和乔苓多注意安全,尽早回家。


周遭突然安静下来,乔苓却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程小时,觉得从方才开始,自己身边的青年就有些不对劲,神色恍惚言语缓慢,似乎在想什么,但又好像只是单纯的走神。


“程小时,你怎么了?”难免担心他的状态,乔苓试探着开口询问,可惜照旧得到了一个有些牵强的微笑,自从陆光受伤之后,她在程小时脸上见过最多的表情,就是这种强打精神安抚旁人的微笑。


一点也不像程小时往常的模样。


“就是想到陈警官和他夫人,有点难过。”他低垂着眼睛,又沉默了片刻,才再次打起精神,笑着说,“乔苓,别担心我,没事的。”


问也问不出什么,无奈之下,乔苓也只好放弃追问,只是要他别自己忍着,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自己。


送乔苓回家之后,程小时一刻不停地奔往医院,他实在是太想见陆光了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件,就急匆匆地打了个车往医院去。


去医院的路程算不上太近,程小时坐在车上,望着窗外暮色渐深,晚间的车流如同人间翻涌的潮水,起起落落,沉浮不定,却都各自奔向心中的归宿。


也许是因为车内太安静,又或者是这些天以来鲜少有独处沉思的机会,总之,程小时再次回忆起了当初误以为陆光抢救无效的事,


他直到今天才发现一件事:原来有些太过强烈的痛感,其实是很迟钝的,总要在你以为已经就此揭过的时刻,才会毫无征兆地席卷而来,蔓延四肢百骸。


今天那场送别会上,陈夫人的眼泪就像冲垮堤坝的最后一朵浪,终于将他刻意遗忘的、后知后觉的、迟钝的痛苦唤醒,而后淹没脑海,灌满心脏。


程小时感觉自己的眼前不受控一般浮现出很多画面,有陆光浑身鲜血伏在沙发上的样子,有手术室里抢救无效的刺目灯光,还有定格在某一刻的灰白照片,和来来往往看不清脸庞,却都一身肃穆的人群……


心脏的抽痛太过明显,以至于他恍惚到分不清真与伪,总觉得这些场景现实到自己都亲身经历过,陆光也的确真的离他而去了,一切都再也不能回头。


如果,如果真的是这样……


“到站了哈——”


好在司机师傅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他的思绪,那些翻涌的可能再一次被程小时压入心底,他转头对司机抱歉地笑笑,而后打开车门起身离开,结果正要转身的时候,突然又被人叫住了。


“诶——小伙子!”程小时闻声回头,发现刚刚的司机大叔还没走,反而是摇下车窗,神色犹豫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,最终说了句:“这世上没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,一定要往前看啊。”


突然被陌生人安慰了一句,程小时顿住两秒才反应过来,这大叔怕是看见自己的穿着和要去的地方,以及方才在车上那副神情,所以在脑子里自动完善了一整段悲惨故事吧?


虽然有些无奈,但程小时还是扯扯嘴角,心想自己方才的表情怕不是像天塌下来似的,他对司机师傅露出一个笑,并且感谢道:“谢谢您。”


司机摆摆手,还是有些感慨似的,开车离去,留下一个哭笑不得的程小时站在原地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没摸到湿意,这才长舒一口气,放下心来。


好嘛,至少没当着人家的面儿哭出来,不然这大叔得以为自己真遭了什么大难了,其实他只是被自己的假设吓到了而已,只是后知后觉地……难过而已。


走进医院里,绕路拐进陆光所在的那栋楼,程小时按照记忆抵达对应的楼层,临进门前,他还是站在走廊里搓了搓脸,让自己尽量看上去精神些,然后才推开病房门进去。


这个时间点,落日的余晖恰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,洒满屋内,把整个屋子衬得暖融融的,而陆光安静地坐在病床上,去看窗外的天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,程小时进来的时候,恰好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。


看起来还挺美好的。程小时心想。


他走到病床边坐下,陆光也听到声音转头,见程小时垂着头,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心情低落,所以陆光只是问了一句,送别会,还好吗?


程小时轻轻点头,送别会还算顺利,但逝者已去,生者却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走出至亲至爱离世的悲痛,陈夫人泪流满面的样子又仿佛重现在眼前,他合上眼,用几乎叹息的语气和陆光说:“陈彬和他老婆……实在太可怜了。”


话音落下,程小时抬头看向陆光,说自己想帮帮这对夫妻,他的声音很轻,眼底的情绪也揉杂在一起,浓稠如墨,那双以往总是闪烁着碎光的眼眸,此刻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神采,让看着他的陆光有些担忧,心口隐约泛起一种难言的抽痛。


他沉默了片刻,最后还是应下这个请求,逆着光的脸庞落入程小时眼中,带了几分不太真切的温柔,末了,陆光伸出手,缓缓搭在眼前人递过来的手掌上,力道轻得像是安抚,也的确缓和了程小时沉郁的心情。


还好,热乎的。


进入照片的那一刻,程小时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样一句话。







等他们结束一切,程小时从照片中回来,恰好到了护士来巡视病房的时间。


他今天本来就打算留在医院陪着陆光,虽然有点没出息,但是程小时还是要承认,如果他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话,今晚怕是根本睡不着……


护士姐姐见到程小时在,又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,她问程小时是不是病人的家属,把正在走神的小青年问得一愣,然后猛点头。


“是是,我是!”


“那就好,既然是家属我就直说了,病人术后伤口还没有愈合,需要静养,尤其要减少活动,但是欧阳不败之前已经把伤口撑破一次了,最近一定要多休息,少活动。”


“像白天那种情况可千万不要再有了,他现在下床活动很容易撑开刀口,多走几米路都不行,以后一定要注意,伤口反复开裂轻则影响恢复,重则导致感染,后果会很严重的。”


病床上的陆光连带着旁边坐着的程小时都被训了一通,最后还是程小时陪着笑连连答应一定好好看护,才勉强换来了女护士的点头,等人走后,屋内再次安静下来。


这种无缘故的寂静让陆光难得有些心虚,他伤口开裂的事情,除了医护人员也没有旁人知道,主要是最近情况太复杂,乔苓和程小时顾及着肖队的安排,也不能一直留在医院守着陆光,在他有心隐瞒之下,倒也真的瞒住了,只是谁成想这么快就被无情揭穿。

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以往这种情况,都是程小时来做那个打破沉闷的人,可今天明显不同,陆光犹豫了很久也没听见程小时说话,甚至连一句生气的质问都没有。


他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低着头,在陆光的角度看过去,程小时稍长的发丝恰好遮住了眼睛,让人根本无从揣测他此刻的心情。


也许是出于隐瞒而产生的愧疚,又或许是真的太少见到这个样子的程小时,陆光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,他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,有时候该认错还是要及时认错的。


所以,陆光试探着唤了一声:“程小时?”


听到这声呼唤,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突然打了个冷颤,仿佛如梦初醒一般,抬起头向陆光看过来,视线划过身旁的一切,最终落在陆光的伤处,良久,才听到他半哑着嗓子问:“你白天在电话里不是说……是护士三令五申不让你出门,所以才去不了的吗?”


为什么不把伤口开裂的事告诉我?明明那么严重,明明不应该瞒着我……


程小时眼尾泛红,强忍着生气和难过同陆光讲话,只是实在不愿意对上对方平静的视线,他怕自己没出息,忍不住,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同还在养伤的陆光发火,所以只能忍着,不要抬眼去看。


“的确是被拦住了,我没骗你,伤口的事也不严重,别……”


“陆光!”


未尽的话全部被堵在喉间,程小时猛然抬头看向他,一声带着怒气又含着哭腔的唤名让陆光彻底顿住,他望向程小时那双半湿的眼眸,实在是讲不出再多的说辞。


瞒了就是瞒了,你明明知道这人最怕什么,却偏偏还是打着为他好、不让他担心的名义,自作主张地瞒着他……


就这样,又是沉默,一个不知如何安慰,一个实在心绪难平,窗外夜色无边,星河万籁俱寂,屋内却气氛沉重,如同仲夏嘈杂的热雨,冲不尽难耐的苦闷。


“程……”


陆光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程小时,可对方却在话未出口前移开目光,有些慌乱地转过头,和陆光说了句我去走廊透透气,而后便起身离开。


只留下有些怔愣的陆光,独自一人回味方才无意间察觉到的事,如果他没看错,那程小时刚刚……


他脸颊上的,是眼泪吧?








走出病房的程小时倒也没离开多远,只是在楼梯间找了个角落,坐在地上发呆。


他把自己整个人都蜷起来,明明是个子高挑的青年,却硬生生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,双臂搁在膝盖上,脸颊也埋起来,只占了两节台阶的一小部分,身影看起来格外无助,又写满疲惫和孤单。


脸庞埋在手臂间,自然看不见光亮,在他自小就害怕的黑暗里,程小时总算能放任自己,沉浸在一整日都没有消散的情绪中,方才在陆光面前强忍的泪水此刻终于无须隐瞒,那些难过、后怕、悲伤、怒意、自责、无措,纷纷汹涌而至,揉杂在泪里倾泄。


他想要止住眼泪的,用力地眨眼睛,小时候常常因为思念父母和害怕孤单而落泪,这样的方式总会有用的,可今天他却发现根本没用,难以忍耐的情绪困住了程小时,所以到最后,他也只能倔强地忍着不出声,忍到忘了呼吸,直到感觉有些喘不过气,才勉强透露出一两声哽咽。


也许这场哭泣并不全是因为生气。


程小时很清楚,这是他迟来的情绪在作祟,是对他太过迟钝的惩罚。


是他误以为陆光离世之后没发作完的痛,是今朝万般假设失去带来的惧,是对当下局面无能为力的迷惘,也是险失所爱,劫后余生的后怕。


是一场心底迟来的雨,将他支离破碎的堤坝冲破,倾泻的大雨淹没了摇摇欲坠的心,把一切毁得彻底,也把勉力支撑的坚强尽数丢弃。


就在此刻,哪怕安静至极,可雨声纷纷扰扰,半点未曾停歇。







就这样,不知过了多久,程小时的泪流尽了,心底的雨却依旧未停,可他没时间等一场云销雨霁,方才在屋里凶了陆光,那家伙估计还担心着自己呢,他总要回去粉饰太平,至少不能让陆光忧心。


程小时起身,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,蹲了太久的双腿有些发麻,他站在原地缓了会儿,又打了个寒颤,楼梯间里太冷,自己又早就把西装外套丢在了病房里,身上衬衫太单薄,以至于他现在手脚冰冷,脸上的泪痕也泛着凉意。


在这一层的公用洗手间抹了把脸,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眼睛的红肿消下去,程小时只好作罢,努力平复呼吸,确保自己不会再抽噎之后才走进病房。


陆光几乎是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就转过头了,他不敢擅自走动,怕程小时更生气,所以只能乖乖待在病床上等着人回来,起初脑子里全是程小时走之前的那滴泪,乱糟糟的,也顾不上别的,后来慢慢找回理智,才开始认真反思过错。


他不该瞒着程小时的,其他人或许可以不知道自己的伤情,但对程小时一定要坦白,不应该自作主张地隐瞒。


因为很清楚程小时怕什么,所以陆光很快想通了对方的心情,反思自己的过程中也不忘尽力去设想,设想自己该怎么把人安慰好。


他了解程小时,也知道程小时对于失去这件事,本身就存在着比常人更多的恐惧,先前的乌龙让这人伤心了一次,哪怕很快就被真相打破,可程小时后知后觉的害怕和难过总会有找上门的那一天,而陆光隐瞒伤情的做法无异于导火索,只会把他心底最难言的后怕和恐惧唤醒,然后让程小时无处安放。


所以要怎么做?很简单,陆光应该告诉他实情,在这种时候,现实的重量才是给予对方安全感的首要条件,让程小时知道他的伤是什么程度,让对方能尽所能去照顾自己,才会给他实感:看吧,我还在你身边,没有离开,别太担心。


不止是程小时需要陆光,陆光也同样需要程小时。


想清楚一切之后,陆光叹了口气,开始犹豫自己要如何安慰掉眼泪的程小时,这人又吵又闹和他生气倒不可怕,可怕的是闷声不响地落泪,毕竟那才是真的难过了。


有点难哄……陆光想,所以他才会在病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抬头,也顺理成章地看到了程小时眼尾未尽的薄红。


将要脱口而出的声音又一次被咽回去,陆光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一种难言的苦涩噎住,他舌根发麻,说不出安慰的话,甚至连叫一声程小时都格外艰难。


自作主张的结局是自食苦果,你这么聪明的人,怎么偏偏在面对程小时的时候犯傻?


他没说出什么,程小时也并不在意,或者说是了解陆光的性格,所以本来也没想要陆光多说什么,见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,程小时也只是平静地问了句:“怎么还不睡?护士说你要多休息,早点睡吧……”


说完,他走近几步,把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,打算去窗边的沙发上将就一晚,刚刚哭过一场,情绪宣泄之后的疲惫感快要将他吞没,程小时很累,奈何陆光叫住了他,还拍拍病床边缘,要他坐过去。


面对这个人,他总是没办法拒绝的,尽管心底还没做出答复,身体也已经习惯性地顺从陆光,向床边走去。


“怎么了?你伤口疼吗?”


虽然疑惑,但是对他的担心还是占据首位的,程小时下意识发问,却被陆光拉住了手,只好顺势坐在他身边。


方才在楼道里呆了很久,还没缓过来,此刻程小时的指尖冷得像一块冰,陆光牵住他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,这人的体温怕是比他这个失血过多的伤员还低。


这可不是好事,可别感冒了,待会儿要让他喝点温水再睡觉。


程小时疑惑地望着陆光,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,只感觉到他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指尖,而后又抬起手,似乎是要摸一摸程小时的脸庞。


他没躲,乖乖等待着那只温热的手掌贴上自己刚被泪水淌过的脸颊,可陆光的指腹最后却落在了程小时的眼尾,力道甚微地蹭了一下那里的薄红。


而后,他定定地看向程小时,说道:“抱歉,是我不好……别哭。”


是我不好,你不要自责,也不要害怕,哪怕生我的气也好,不要那么难过。


程小时,是我不好。


也许是陆光的声音太轻柔,也许是哭泣过后的情绪还在眼底遗留,总之程小时很没出息地再次红了眼眶,慌慌张张地吸了口气,拿开陆光的手,转过头不再看对方。


如果他没有哑着嗓子说那句“你知道错了就好,我才没哭呢”,或许还会更有气势一点。


陆光心想,好吧,是他高估了难度,果然程小时还是很好哄的,至少在“原谅陆光”这件事上,这个人从来没什么原则和底线。


于是他捏捏眼前人的指根,在对方那湿乎乎的眼神注视下,轻笑着抬起一只手臂,对他说道:“抱一下?”


回应他的,是程小时轻轻环住肩膀的手臂,还有那颗埋在陆光颈间的脑袋。


泪水很快沾湿了病号服的衣领,陆光听着爱人在耳边碎碎念,一边抽噎一边控诉自己不道德的行为,其实程小时的语气没有多严重,但是陆光听久了,还是会难受。


他一向对这个人的情绪很敏感,能猜到程小时每一句埋怨背后的害怕和难过,所以才会心痛,才会无措。


好一会儿,等到程小时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,除了断断续续的一两声抽噎,再没有其他的反应,陆光知道这次他算是顺利过关了,所以悄悄地微扬唇角,笑了一下。


没想到程小时那么敏感,几乎是瞬间抬了抬脑袋,但没完全抬起来,含糊地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


“笑你哭得像个小孩。”陆光答。


程小时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,松开陆光,打算和他拉开距离,却没想到抬头的片刻恰好对上了低头的陆光,对方一只手扶过他的脸颊,在唇边落下了一个安抚的轻吻。


温暖的,真切的,羽毛拂过一般的吻。


“我不擅长哄小孩,别哭了。”


眼见的这一个吻落下,程小时又要掉眼泪,陆光立刻跟上一句话转移他的注意力,顺便有些生硬地给程小时抹眼泪。


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人完全不慌,但程小时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丝的窘迫,很显然,陆光同学很不擅长应付程哥的眼泪,甚至还有那么点慌乱。


“勉为其难原谅你了。”


程小时抹干净脸上的水渍,看陆光的衣领被自己哭得湿透了一大片,照顾病人的念头总算回归脑海,他找来干净的衣服给陆光换上,中途看到他腹部包扎好的创口,垂了垂眼睑,最后还是忍住了情绪。


折腾了一晚上,程小时被陆光勒令务必要拿冷毛巾敷眼睛,而且方才在楼道挨了半天冻,要多喝点热水,小程同学平时被他管多了,很习惯这种指挥,现在自然也会照做。


最后,程小时把靠窗的沙发移到了陆光床边上,打算这样睡一晚,临睡前,他非要看着陆光先睡,趴在病床边缘歪着脑袋看人,结果没一会儿,就耷拉着眼皮直打瞌睡。


陆光侧着头,程小时在他边上,抬一抬手腕就能碰到这人的脑袋,他看着心上人的脸庞,还是没忍住,伸出手摸了摸。


困顿的人在半梦半醒间呓语,唇齿之间满是爱人的名姓,感觉到温暖传来,还不自觉地蹭了蹭对方的掌心,乖巧得令人心疼。


窗外的夜色渐深,城市灯光愈发黯淡,更显得星光摇曳,月色无边,今秋甚少见雨,可今夜却有一场雨,落在这座城市的角落,落在某个人的心间。


这场迟来的雨,注定不会轻易停歇,因为疼痛太过强烈,哪怕肉体终有一日痊愈,可心伤却格外难平。


但陆光想,没关系,他总会给程小时撑一把伞,直到雨霁云歇,彩虹又现。





END.




写在后面:


生气只是哭的起因,实际上还是那句“抢救无效”留下的阴影发作,光哥痊愈需要时间,小时治疗心伤的过程也是漫长的,他们会陪伴彼此走过这段艰难岁月。


我们陪光时一起,等雨停,见阳光。



最后推一下我和提笔、所思思思两位太太的同人本抽送活动→#我所爱的光时# 机会难得!快来参与!





评论(38)
热度(2416)
  1. 共16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少念 | Powered by LOFTER